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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说清初大儒孙奇逢的影响力
发布时间:2024-12-25        浏览次数:3        返回列表
今年(2015年)是清初大儒孙奇逢(1585-1675年)诞辰430年,定居百泉365周年,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清史研究室、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与考古研究所、兼山堂文物保护理事会联合举办纪念清儒孙奇逢诞辰430周年学术研讨会活动,确实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对于深入认识孙奇逢生平、学术作为,乃至明清时期学术演变问题,无疑具有典型意义。
对于清初著名学者孙奇逢的评价多很高,在著名学者清代著名学者全祖望的笔下,孙奇逢与李颙、黄宗羲并称“清初三大儒”,他在纪念关中著名学者李颙的《二曲先生窆石文》中就说:“当时北方则孙先生夏峰,南方则黄先生梨洲,西方则先生,时论以为三大儒。在当代学者的著述中,以孙奇逢的“北学”与黄宗羲的“南学”相提,也屡见不鲜,甚至有学者认为,传统儒家以立德、立言、立功为“三不朽”,而历检孙奇逢的德行、著述和事功,亦足以当此“三不朽”。那么,清初大儒孙奇逢的影响力是什么?本文略做探讨。

一、“三不朽”---古代士人的理想追求

略说清初大儒孙奇逢的影响力

在传统政治伦理观念中,中国古代的士人们向有修齐治平的出世抱负,“修己安人”是历代士人崇尚的理想人格,入仕为官报效朝廷,兼善天下几乎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这就是《大学》中所说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宋代著名哲学家张载更将其归结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谓志向远大、豪气冲天。
但胸怀天下的古代士人,也有时运不济、难于施展其匡济天下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士人应该如何去做呢?《论语·季氏》中说:“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孟子·尽心上》上说:“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荀子·儒效》中说:“儒者在本朝则美政,在下位则美俗。”也就是说,当士人们无法进入官僚队伍实行其治国平天下的政治抱负时,他们或隐居乡里,以仁德形象为表率改变社会风俗,或可从事著述讲学以传衍道统纲纪,从而使天下纲纪不乱,文章不废。
“三不朽”一说源于《左传·襄公二十四年》所载,春秋时鲁国的叔孙豹与晋国的范宣子曾就何为“死而不朽”展开讨论。范宣子认为,他的祖先从虞、夏、商、周以来世代为贵族,家世显赫,香火不绝,这就是“不朽”。叔孙豹则认为这只能叫做“世禄”而非“不朽”。在他看来,真正的不朽乃是:“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言及“立言”的不朽,叔孙豹特以鲁卿臧文仲为例。春秋时鲁国大夫臧文仲屡建事功,且长于辞令,就为政立国之事多有高论,在诸侯国间广为流传。
唐人孔颖达在《春秋左传正义》中对德、功、言三者分别做了界定:“立德谓创制垂法,博施济众”;“立功谓拯厄除难,功济于时”;“立言谓言得其要,理足可传”。“三不朽”中,“立德”有赖于见仁见智,“立功”又非一介书生的能力所及,于是文人每以“立言”为第一要务,以求不朽,这诚如曹丕《典论·论文》讲:“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自传于后。”看来,要想做到“三不朽”或其中之一二,殊非易事。因此一般认为我国历史上真能够做到三不朽的只有两个半人,分别是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王文成公王守仁和曾文正公曾国藩(半个)。

二、影响力---孙奇逢生平事迹考察

应该说,孙奇逢在历史上确实很有影响力,《清史稿》《儒林传》《隐逸传》等清初人物传记中,被明确称为孙夏峰门人者,就达20余人;在民国总统徐世昌主编的《清儒学案》中,属于夏峰学案中人物有近百人,甚至时人称:“当时北方学者,多出于门下。”那么,孙奇逢为什么会在当时的知识界乃至整个主流社会有如此的影响力,他究竟有什么魅力、成就使“当时北方学者,多出于门下”、令后人无限敬仰呢?阅读相关资料,深感孙奇逢的魅力来源于三点:奇节、道德、学问。
钱仪吉在《重刻夏峰先生集序》中主要表达了他对孙奇逢志节和传道之功的敬仰:
当先生之犯危难以救左魏周诸贤也,志节闻于天下伟矣哉!然是时先生年已四十余,讲道修德久矣,其事固动于义理之不容已,而非若意气相赴,慷慨一时者之所为也。洎圣朝定鼎,先生年六十有一矣,长为逸民,高蹈不出,亦在人意中尔,乃先生则于困厄险阻、造次颠沛之中,非道不言,非礼不行,处坎心,亨龙德而隐,自公卿大夫士,下至佣夫走卒妇孺之流,暂而片语相接,久或终岁相从,皆煦之以春风,昭之以白日,浅深高下,如量而予,人人有以解其症结,而获其本心,一归之于为善属。……际贞元绝续之时,明大道于方来,佐圣治于在下,有若天心启牖之一人,以维持一线之绪者。……后之学者,诚能读先生之书而有得焉,穷可为莲陆宽夫,退可为逸庵,达则为睢州,而志事益著。
魏裔介在《夏峰先生集序》中则特别强调了孙奇逢的道德品行,感慨说:
余尝恶人之言行不相顾,以名教自文其浅陋,而其所行无几微之克肖,徒以是为世诟病,若先生者,行而后言之者也,行之而后言,言太极,言定性,言朱陆,言良知,何莫非忠孝廉节之缤纷馥郁者乎?
弟子赵御众在《夏峰先生集序》中则强调了孙奇逢在学术上会通陆王、传承儒学传统之功,称赞孙奇逢:
道原于天,学衷诸孔。天之道生生不息,孔之学纯亦不已。故孔子本其信诸天者以立师垂教,而后世之师弟相传,亦本其衷诸孔原于天者,以递相传信于无弊,否则,是舍太极而裂风雷山泽,于分位则天地穷外,天德而别帝王师相于异行,则圣贤亦穷矣。……先师之学,以天为归,以孔为的,以至诚为全量,以慎独为工夫,以知明处当为力行之实地,其所以信独见而化异同者,总之以孔子,印诸儒也。自考亭象山之辨聚讼未息,而姚江之义相继而起,或者以先师为非考亭之学者,先师不辨也,盖自志学以至属纩,无一日非穷理之事也;或者以先师为遵姚江之学者,先师亦不辨也,盖自与鹿忠节定交,讲明良知,无一日非格致之事也;或者又以先师为考亭姚江调停两可之说者,先师亦不辨也,盖穷理为孔子之穷理,致知为孔子之致知,苟不同脉,何以调停?若果异端,谁为两可?但当看其是孔非孔,不当问其谁朱谁王,则考亭姚江之辨,后人正亦未易以左袒虚见争也。
弟子汤斌在《夏峰先生集序》中强调了孙奇逢在道德沦丧的易代之际“振三百年儒者之绪”之功:
当草昧初开,干戈未戢,人心几如重寐,赖先生履道坦坦,贞不绝俗,使人知正心诚意之学,所以立天经、定民彝,不因运会为迁移,振三百年儒者之绪,而为当代理学之大宗,其于文中、紫阳何如,非愚之所能知,其有关于世道则一而已矣。
魏裔介撰《孙征君先生传》时还关注了孙奇逢在日用伦常上典范行为:
公学以慎独为宗,体认天理为要,以日用伦常为实际。……生平尤笃友谊,故人子孙饥寒颠沛不能自存者,见之恻然,推解无倦色,而成人之美,终人之节,风化之阙,自任甚力,如割股孝子为助其婚娶,割耳节妇孙先祚妻李氏贫,得其养,死葬以礼;邑绅陈可成乏血嗣,倡议立嗣,醵金经理……
魏裔介因此感叹说:
论人者当观其忠孝大节,读书其一事也;假令实行不孚于乡邦,不超于斯世,而取道德之言以自饰,宁足以见信于海内之贤人长者乎?
《清史稿》《国朝先正事略》等官方性质的孙奇逢传记,大致脱胎于方苞《孙征君传》,我们从《清史稿》《国朝先正事略》中仍能体会到孙奇逢气节、道德、学问的魅力。
奇节体现在明天启年间营救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以党祸被逮、明末捍御乡里,清初隐居不仕。天启四年,魏忠贤窃朝柄,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以党祸被逮。奇逢、善继故与三人友善。是时善继以主事赞大学士孙承宗军事。奇逢上书承宗,责以大义,请急疏救。承宗欲假入觐面陈,谋未就而光斗等已死厂狱。逆阉诬坐光斗等赃钜万,严追家属。奇逢与善继之父鹿正、新城张果中集士民醵金代输。光斗等卒赖以归骨,世所传范阳三烈士也。时畿内贼盗纵横,奇逢携家入易州五峰山,门生亲故从而相保者数百家。奇逢为部署守御,弦歌不辍。顺治二年,祭酒薛所蕴以奇逢学行可比元许衡、吴澄,荐长成均,奇逢以病辞。七年,南徙辉县之苏门。九年,工部郎马光裕奉以夏峰田庐,遂率子弟躬耕,四方来学者亦授田使耕,所居成聚。居夏峰二十有五年,屡征不起。
赵贞吉曾说:明代后期“以言不出口为淳厚,推奸避事为老成,员巧委曲为善处,迁就苟容为行志,柔媚卑逊为谦谨,虚默高谈为清流,论及时事为沽名,忧及民隐为越分。居上位以矫亢刻削为风裁,官下位以逢迎希合为称职,趋爵位以奔竞辨谀为才能,纵货贿以侈大延纳为豪俊。世变江河,愈趋愈下。……世之人横私其身,至于坏天下而不顾,背君父而自忍”。“亦有学道君子,周旋容与其间,自负为知几明哲,默以取容而不知,事日坏而道日丧,时已去而义未伸,生民社稷将保赖乎?”
孙奇逢的学术成就,不仅在于他在陆王分野背景下,会通朱王,还原学术的本质,落实于日用伦常之中,学术成就蔚为大观,而且体现他的传道之功。
明代王阳明曾批评说:“自程、朱诸大儒没而师友之道遂亡。六经分裂于训诂,支离芜蔓于辞章业举之习,圣学几于息矣。”“世之学者,章绘句琢以夸俗,诡心色取,相饰以伪,谓圣人之道劳苦无功,非复人之所可为,而徒取辩于言词之间;古之人有终身不能究者,今吾皆能言其略,自以为若是亦足矣,而圣人之学遂废,则今之所大患者,岂非记诵词章之习!而弊之所从来,无亦言之太详、析之太精之过欤!”
四库馆臣在评论明人刘宗周撰《刘蕺山集》时曾说:明代“讲学之风,至明季而极盛,亦至明季而极弊。姚江一派,自王畿传周汝登,汝登传陶望龄、陶奭龄,无不提唱禅机,恣为高论。奭龄至以因果立说,全失儒家之本旨。宗周虽源出良知,而能以慎独为宗,以敦行为本,临没犹以诚敬诲弟子,其学问特为笃实。……东林一派,始以务为名高,继乃酿成朋党,小人君子,杂糅难分,门户之祸,延及朝廷,驯至于宗社沦亡,势犹未已。”
李元度曾评价说:“始,先生与鹿忠节讲学,以象山、阳明为宗;晚更和通朱子之说。其持身,务自刻砥,而与人无町畦。每晨起,谒先祠毕,澄心端坐;虽疾病,未尝有惰容。有问学者,随其高下浅深,必开以性之所近,使自力于庸行。上自公卿大夫及野人牧竖、工商隶圉、武夫悍卒,壹以诚意接之。用此名在天下,而人无忌嫉者。山中花放,邻村争置酒相邀,咸知爱敬。”
著述宏富。孙奇逢的著述多成于晚年隐居苏门期间,讲学之余,兼及著述。亲自定稿的著作有《理学宗传》《四书近指》《晚年批定四书近指》《中州人物考》《畿辅人物考》都是他居夏峰时所作。《理学宗传》是孙奇逢的倾力之作,是先于黄宗羲《明儒学案》的一部学术史著。全书26卷,三易其稿,几乎倾注了毕生心血。该书全面系统地反映了作者晚年的理学观点,特别是对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所持的态度。他在明史研究中,著有《取节录》《乙丙记事》《甲申大难录》等,详记明清之际反对阉党、农民起义和抗清斗争等重大历史事件。他在地方史志的研究中,著有《中州人物考》《畿辅人物考》等。后人编有《夏峰集》《孙夏峰先生全集》等。

(作者为故宫博物院故宫出版社编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