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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前全国有几个万元户?这个小渔村有6500家,还自称猴子狮子
发布时间:2025-02-23        浏览次数:1        返回列表

来源:中国金融信息中心

40年前全国有几个万元户?这个小渔村有6500家,还自称猴子狮子

CFIC导读

◆ 40年前,当时还是小渔村的龙港,在当地政府几乎“一毛不拔”情况下,由数千名“万元户”自费造起“中国第一座农民城”。

被研读剖析了千万遍的温州模式,该从何说起呢?

从特点来讲,叫千辛万苦,敢为人先;论其形态,又千姿百态,或许“无模式”便是其模式;若讲故事,全国首张个体工商营业执照、“胆大包天”的首条私人包机航线,还有曾被视作经济犯罪分子而受到打击的温州“八大王”,太多的跌宕与壮阔……

但我们选择了鳌江入海口南岸的龙港,它1983年设镇,因“小马拉不动大车”,于2018年成为全国首个“镇改市”。

而它更摄人心魄的传奇发生在40年前。当时还是小渔村的龙港,在当地政府几乎“一毛不拔”情况下,由数千名“万元户”自费造起“中国第一座农民城”。

我们寻访当年的“万元户”以及亲历者,发现他们的造城故事,真的非常“温州模式”。

【一】

这里新楼鳞次栉比,布局高度相似,底层为工厂作坊,二楼为卧室客厅;星期日,退休工程师、技师从上海等地赶来,构成人才与技术市场;当地劳动力市场也兴旺,社科院经济所王云仙稍作停留,竟迅速被当做外地来的农民工,被企业主约谈……

曾经荒凉的小渔村,俨然一座初具规模的城镇。民谣仍在唱,唱词却改成“几万穷,百万富,几十万元平常过。”

这背后,是一场破天荒的改革。此前,中国的城镇建设主体历来是政府,但在龙港,政府却“无为而治”,实行土地户籍改革,允许农民拔出“泥腿”、自理口粮进城落户,允许他们自筹资金在龙港买地、办厂、建房。

今年60岁的汤元挺,便是当年首批进城的农民。他自上世纪70年代起,迄今已在温州、上海及上海对口支援的湖北宜昌等地,先后创办13家企业。1983年,他率先在龙港建房,那幢楼3层楼高,一家五口搬入,花了他2.5万元。

【二】

温州籍作家叶永烈笔下的龙港“农民城”像龙门,“不是腰缠万贯跃不进来。”

汤元挺作为首批进城农民,可见其能耐。但这能耐,又与能吃苦强关联。

他是苍南金乡人,幼时极苦,15岁就被父母逼着外出求生。整个温州人均耕地0.36亩,金乡更惨,0.12亩。汤元挺有4个兄弟姐妹,家中只种了点番薯,一场台风来,全部泡汤。熬到1976年,父亲给点小资金,通常不到10元钱,叮嘱一句“把钱用好”,便放孩子出去闯。

小汤一出门就是几个月,揣着原始资金,不敢吃饭,不舍得坐车。他往往沿着104国道,徒步去福建,当时车道窄,车速不快,他便机灵蹭车。遇不愿被蹭的司机,小汤就耍赖皮,或在爬坡时帮忙推几把。靠此,他往往坐上了车,还能蹭上饭。

当时,福建码头多木料生意,小汤就去帮工,用板车将山沟里的木料推到码头,赚点小钱。没饭吃,他去别人家干农活换几顿饭。小汤牢记幼时爷爷的金句,“人家给你吃你就吃”,换言之,能蹭一顿是一顿。这深深影响着小汤,让他学会了想方设法和“厚脸皮”,“只要有钱赚、不犯法,我都去做。”

自己琢磨出的各种求生技能,令汤元挺每次都能带回几百元钱,他悉数上交,换来父亲满意的笑。

【三】

待18岁,汤元挺不再往外跑,留在家做海鲜买卖。

鱼饼一直做到20岁,汤元挺结婚了。岳父母问他,卖鱼饼能赚多少钱?汤元挺实不相瞒,说万把块钱吧。不料对方非但没夸赞,还劝他:“别做鱼饼了,跟着我们做校徽吧!”

当时,金乡的碎料、徽章、标牌制作已起蓬头,数千供销员在外走千山万水,将国内外海量订单带回来。汤元挺在家乡接单,因为肯让利,手头有数百位供销员资源。由于数量巨大,哪怕每个校徽仅赚1分几厘,一年下来的赚头,竟也是卖鱼饼的数倍甚至十数倍。几年下来,又能小赚个几十万元。上世纪80年代初,万元户已是了不得的事情,但金乡早已闷声发财。当地习惯叫万元户为“猴子”,10万元户则为“狮子”。

【四】

其实,在汤元挺结婚的1981年,温州南部鳌江流域的平阳县一分为二,变为平阳、苍南两县。此为改革的前兆。

事实上,了解到被分县后苍南干部群众的负面情绪,浙江省委已在悄悄酝酿,要求着重围绕县经济中心选址展开调查。此秘密方案,由原平阳县委副书记陈常修带话,落到了时任苍南县经济委员会副主任陈君球等少数几人身上。

怎么办?小组反复斟酌,既然“向上”走不通,不如“向下”试试。

之所以敢“向下”,那是有底气的。此前小组调研时就发现,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苍南农民率先走上工业化、市场化致富路,已涌现6500家万元户,其中90%集中在金乡、钱库、宜山三镇。先富起来的农民听闻要建沿江港区,便向小组反映,“建房问题若政府缺钱,只要政策允许,我们自己建!”

陈君球说:“这些万元户会经营、懂技术,把他们吸引到港区集资办厂、开商店、经商、办服务业,既不增加国家负担,也有利于港区的建设与繁荣。”

可即便富人、能人有积极性,还是要找到理论与政策依据。正踌躇际,《光明日报》报道了山东潍坊“人民城市人民建”文章。“这成为小组后来向县委提出‘人民城市人民建’思路和‘提倡鼓励个人建设’来解决城镇住宅建设问题的思想来源。”陈君球说。

汤元挺几乎是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人。他当年初步估算,在龙港拿下一块地建房,随后支付城市公共设施费,以一家五口建3层房计,约2.5万元。即便在当年,对他而言已非一笔大开销,何况还有“赠品”——城镇户口。诸多“狮子”们聚一起都乐不可支:“这也太划算了吧!”

【五】

“市”在人为。

1983年10月1日起,港区开创性地举办“会市”,这是当年港区建设领导班子想出的“公关宣传”之法。

结果3天交流会,参加人数10万人以上。有来做买卖的,有来看热闹的,更多人目标明确,就是要买地建房,看看哪条街道好、价格适宜、手续简便。

1983年10月,获浙江省政府批准,沿江港区正式设为龙港镇。此后农民进城速度惊人,仅1984年4至7月,获批自理口粮进城建房的专业户就达2147家。缴付土地价款的信用社外,终日排队,收款人员常要深夜下班。

【六】

进城之后,格局果然不一样了。

以前做徽章,是跟同在金乡的老乡们抢生意,拼的是脑子活络,勤劳苦干;

于是印刷成了他下一个目标。1986年,汤元挺果断成立起自己的第一家印刷厂。当时,龙港的印刷企业屈指可数,汤元挺也是率先吃螃蟹的“头部人”。瞅准了,就放手去干,这是汤元挺的性格。此后,他又接连出资成立大众制版印刷厂、龙翔制版印刷厂、新雅印业等公司。其中,新雅印业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从生产到销售,每一个环节都几乎都是亲力亲为。“当时,打开市场是关键中的关键。”而市场,更需要自己去开拓。北上北京,蹲守重点客户,汤元挺的“厚脸皮”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客户们也是感佩他的韧劲,订单纷纷交给他来做。

就这样,到上世纪90年代末,新雅印业的年产值就已突破2000万元,新雅品牌也成了全国驰名商标。而当时,龙港的印刷包装企业已超过1000家,新雅印业始终处于领军地位。

别人看汤元挺家大业大,但他夜里却不止一次躲在被窝里哭。他说,他吃尽了文化程度低的苦。许多次,在客户工厂,客户让他写一张收款收据,他愣是组织不起话语,面对纸笔束手无措。这让他意识到温州商人的短板,光靠能吃苦无法弥补。于是他暗下决心,自己所欠缺的,务必加倍补偿到下一代人身上,“要把温州人精神中的文化短腿修补好。”

专注于印刷行业,但汤元挺的视野又看向更远。当时,浦东大开发的热潮在上海本地人眼中还很朦胧,但汤元挺已敏锐地捕捉到蕴含其间的商机。“要去上海发展!”当他把想法告诉妻子的时候,妻子也是着实吃了一惊。但当沉下心来听他的分析后,妻子毅然支持丈夫的选择。

变卖龙港当地的一些不动产,汤元挺在上海选中浦东新区的一个地块,新建厂房继续自己的印刷产业。一边生产,一边继续寻找投资机会。闲不住的汤元挺笑言,“我就是一个劳碌命,停下来反而浑身不舒服了。”在上海,他在深耕浦东的同时,也把视线转向浦西,购置商业地产,兴办皮革专业市场,多元化兼顾精细化的经营理念,让他蹄疾步稳,继续向好发展。

时间来到1998年。上海对口支援湖北宜昌的消息被汤元挺知悉。“不安分”的汤元挺再一次决定响应号召。依然是以印刷业为切入点,汤元挺投资数百万成立印刷包装厂,对接宜昌当地大型酒厂等企业的包装业务,规模迅速做大。借助自己的人脉,他从北京引进,盘活当地的建材市场,而后继续做大规模,汤元挺的专业市场成为鄂西南最重要的家具建材市场之一。

数十年商海沉浮,有过创业的苦,更有收获的甜。然而,2013年成了汤元挺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在他眼中,此为一劫,令他涅槃重生。

8年前,多年老友浙江博强铜业原董事长陈某一通电话,将汤元挺催回温州。汤元挺是博强铜业占股12.5%的小股东。当时,陈某称公司经营良好,望汤元挺回温,接手公司重组。正值温州市委号召“温商回归”,汤元挺注资5000多万元,受让股份,成为公司法人。

但汤元挺不知,陈某隐瞒实情,此前将博强铜业作为融资平台,伪造合同、虚报资产,以12家企业联保互保方式,先后从7家银行贷款2.31亿元,用以偿还赌债及其他投资。

正是吃了缺乏专业知识的亏,汤元挺才会天真地接手这一大窟窿。博强铜业金融危机很快暴露,但公司一旦倒闭,联保互保的多家企业也将全部破产,数千名员工失业,7家银行亦遭受重大损失。

 然而,困难远比汤元挺想象的多。博强铜业在多方的发难下,生产也陷入了停滞。

“办企业就像打仗,打输了很痛苦。”但汤元挺并不想就此认输。亲友支持他,子女更体谅他。毕业于英国帝国理工的二女儿,体谅父母创业艰辛,主动辞去在上海会计师事务所,回乡救父,成立元鼎铜业,负责铜材料的生产管理。大女儿也辞去上海的工作,帮助父亲管理公司财务事宜,同时又在亲友的资助下避免了资金链的断裂。二代们从专业角度规范公司财务、防范期货风险。而父辈则又恢复了15岁时外出讨生活时那股冲劲和韧性,加紧对接产业链上下游,邀请技术大咖把脉升级,把床搬进办公室,装上厂区24小时监控屏,再一次以厂为家……

2015年,工厂生产逐渐稳定;2017年,企业产值破5亿元;2020年,产值又上了10亿元台阶,客户名单里,新增了富士康等国内外知名电子巨头。从最早的买鱼丸、做徽章,到搞印刷、造房子再到如今做电子元件,竞争的对手,从菜场经营户、同乡人,到龙港能人、全中国的企业家,再到全世界。

这一次,吃苦扛打的温州人精神被知识武装,令他度过危机。

历数此前所办的12家企业,“都有一个通病,不敢做大。企业产值几个亿没问题,再做大,就怕守不住。”然而经此一役,他突然有了要做大的决心。

他的经历与故事,也是他的家乡从小渔村到农民城,再到产业之城的缩影——当年,“泥腿子”之所以离开土地谋求生存,是因为他们寻找到了能替代种地的产业,此为因城聚业。

2003年,在龙港迎宾大道,醒目的“中国农民第一城”招牌被替代为16块广告牌,每块牌子背后都代表着一个产值过亿的企业,此为因业而兴。

去年,龙港市人口超过35万,GDP逾250亿元。这天翻地覆的变化,都是从当年数千“万元户”造城后开始的。

他们用奋斗创造了城市,也用奋斗改造了自己。

本文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李晔

2021年之前,“温州模式”在《解放日报》上出现了130余次。

它第一次出现,是在1985年5月12日《解放日报》头版头条《温州三十三万人从事家庭工业》和当天的该报评论员文章《温州的启示》中。此后30多年,《解放日报》始终保持着对温州经济社会发展和“温州模式”的关注。

站在21世纪第三个十年的开端上,我们试图见证“温州模式”的今日变化,也希望从温州人的砥砺奋进中获得新的启示。

温州人跑得出去,更跑得回来

有句俗话说得好,“广东人做生意,温州人跑生意”。

温州人有多能跑?坐落于温州市民中心、于2018年揭幕的世界温州人博物馆,引我们重新认识温州。

步入“千年潮起”,一个个响亮的名字掠过天穹——以《证道歌》名闻海内外的永嘉大师玄觉,永嘉学派集大成者叶适,定居海外的华侨先驱周伫,记录海外各国山川风物社会经济的周去非……一批闯荡世界的海上先驱述说着“一片繁华海上头”的盛况。

来到“百年潮涌”,维新思潮中的各界英才、实业初兴时的工商名流、远赴海外谋生的华侨先行者,谱写了一首恢宏的强国篇章。

站在“时代潮头”,一大批改革开放以来温州现象中涌现的风流人物、勇于闯荡善捕商机的各地温商、团结互助的各国侨领纷至沓来。

一位00后参观者告诉记者,她自幼见证父辈始终抱有“走出去”的强烈愿望,敢于冒险、不怕困难。当她看到温州人自唐代就首开日本值嘉岛到温州的新航线,此后又有更多温州人出海从事贸易、出使外邦,自宋代出现了第一批侨居海外的温州人,内心依然受到巨大震撼。

而当我们走近更多如今扎根温州的本地人,更多听到的,是“走得出去也走得回来”的故事。

陈光,1969年生,父亲最早是做油漆的,上世纪80年代初建起一家油漆工厂,属于温州市第一批市营企业,到90年代,改行做锁具。那时,锁具一做出来就销往上海。事业做大后,父亲和一家位于长沙的企业联合在上海办厂,开始将产品销往全国各地。2002年前后,父亲加入了第一批去上海拿地、做房地产生意的行列,直到2014年回到温州。

自小跟着父亲辗转多地,几乎每个地方都住上两三年,然后又换一处,陈光将“不断适应新环境、认识新朋友”视为必备的生存能力,也将这一“人生财富”传给了儿子。

他对儿子坚持“放养”,小学在温州读、初中在上海读、高中又在温州读。读完高中,儿子自己选择到北京上大学,年纪轻轻,已经视“体验了很多城市、结识了很多朋友”为人生财富。

步入中年的陈光如今常住温州,每年至少出国两次,短暂居住并“吸足养分”后回国。不断汲取世界先进制造业大国的经验,利用中国本土智慧和资源对既有的方案和管理进行优化,降低造价后让新方案造福国人进而走向世界,让陈光看到“中国制造”下一步的努力方向。这种“跑得出去也跑得回来”的新模式,也是当下很多新一代温商的选择。

温州是中国民营经济的先发地区之一。“生在里弄里,长在民宅中”,遍布城乡的民办小企业曾在“姓资姓社”的质疑声中蓬勃发展。从家庭小作坊到股份合作企业,再到企业集团,温州民营经济异军突起,推动了浙江乃至全国的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创新。

但是,当21世纪的世界不断翻开崭新的一页,温州新一代的能人志士们,显然已经不再满足于昔日的辉煌。

用现代管理模式“刷新”接班人

浙江大学资深教授史晋川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跟踪关注温州模式。

他曾总结,温州模式作为一种“自我扩张的秩序”,是中国改革开放后区域制度变迁与经济发展的一个典型。温州模式的兴起与发展的背后逻辑是:资源禀赋—制度变迁—经济发展。“但是,从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我们并不能过于乐观地认为,在从计划经济过渡到初级的市场经济后,‘温州模式’就肯定会顺利地进入现代市场经济。”史晋川说。

事实也确实如此。从2002年到2017年这十多年间,温州的经济社会发展遇到了许多困难和问题,使温州模式又回归为一个争议颇多的话题。尤其是在2010年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下,温州产业结构“代际锁定”现象一度加速,一些传统制造业企业生产经营难以为继,企业资金链开始断裂,由此引发了温州民间金融风险的爆发。

实际上,民间金融风险爆发是表象,问题的实质是,在新的民间金融活动中,曾经成就温州民间经济繁荣的人格化交易方式,无法有效发挥其契约执行机制的作用,保证民间金融契约的顺利执行。

对此,史晋川指出,温州模式的发展前景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市场交易方式能否从“人格化”向“非人格化”转变,能否从以“地缘、血缘、亲缘”为基础向以法治为基础转变。

时至今日,“温州模式”是否已然走出一番新气象?记者带着这个问题走访了多家企业。

在温州,金乡人以“敢吃第一口、勇为天下先”的精神著称。在金乡,创立于1983年的金乡徽章厂是一面旗。

2017年,当陈加枢的儿子陈彦弘从国外学成归来时,人们都认为,他应该跟在高管身边就近学习。这个“90后”却出现在基层车间,成为了一名低调的普通工人。

陈彦弘很快掌握了各个环节的操作技能和各种设备的维修保养,与技术人员一起啃下一根根技术“硬骨头”,使产品合格率达到98%以上。为了让电镀车间的生产达到环保要求,他对车间设备进行了全面的改造和更换。

如今,担任总经理的陈彦弘对金乡徽章厂未来要走的路很清晰:企业要想持续发展,必须实现精细化管理。为此,他组织管理人员学习现代企业管理模式,牵头拓展招才纳贤的渠道,刷新人才观和用人机制,还推出多项举措,提升员工成就感和获得感。在他的推动下,厂里不仅重新装修了员工宿舍,还实行了全员免费就餐。

2015年,从英国留学归国的汤小梨践行对父亲的承诺,开始运营温州元鼎铜业有限公司。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她整理了公司的运营模式,基于市场调研,重新调整了产品定位,加大了产品研发力度,完成了公司产品的转型与升级。步入元鼎铜业的办公大楼,介绍ERP管理系统、CRM客户服务端、6S管理制度的KT板十分显眼,向每一位员工传递着企业的经营理念和管理制度。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要温州民营企业“去人格化”很难,但在现代管理工具的协助下,受教育程度更高、视野更开阔的企业接班人们,显然已经不再纠结于是否要对企业实施“非人格化”管理。

相比父辈的“实干”,接过使命的新一辈更注重“巧干”。扎实高效地扩大品牌影响力、实实在在地带动企业员工创收增收、健康持续地促进企业发展,成为众多温州青年企业家的追求。

文化是发展的手段,也是目的

在温州这片创业英才辈出的土地上,陈觉因不一定是名气最大最响的,作为温州模式第一代民营企业家,却当之无愧。

进入花甲之年,久居沪上的陈觉因逐步将企业交由子女打理,并于五六年前,回到金乡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准备颐养天年。

回乡定居后,陈觉因漫步家园,看到乡邻生活富裕,心甚怡然,但环顾四周,总觉得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一天,他突然悟到,这里缺少了一个金乡人可以怡然悠游其中的休闲公园。

想干就干。陈觉因看准了城东北湖心一个用作垃圾堆放场的荒岛,决定将其改建成公园。工程2013年3月开工,曾是房地产开发商的陈觉因出钱出力出主意,参与了公园从设计到绿化的所有环节。2014年10月,公园落成,垃圾岛变身为景色旖旎的迎旭岛公园。此项工程完全由陈觉因个人出资,总投入630万。2015年,金乡启动环城河绿道工程。陈觉因再度带头捐资,并全力投入到工程建设实施中。

2017年以来,在陈觉因等内外乡贤的献智献力下、在金乡上上下下父老乡亲的集思广益下,西门城墙城楼、卫城文化客厅、余家大院、狮山公园提升、奖教助学基金等项目均已基本完成。乡贤前后捐资达6000多万元。

与陈觉因道别已是华灯初上。记者走在金乡镇鲤河中街,一不小心拐进一处古宅模样的老房子。进入后,一栋连着一栋的明清风格建筑迎面而来,仿佛一座曲径通幽的园林。中堂区域的牌匾告诉我们,这里已是金乡“卫城文化客厅”。

一打听,才知此处前身是沈泰丰古民居,占地2000平方米,2018年,由乡贤沈宝善出资修缮。经过打造的“文化客厅”除了举办艺术活动及展览的中心区域,还设有“风、雅、颂”三个阅读室、“尚书”人文会客厅、“汉书”思想空间和“赋、比、兴”三大人文空间。

空间建成后,多有名家学者前来做客,分享研究成果,交流思想观点,而就在记者造访的时段,还见十余位当地居民正使用阅读室学习、进修。其中,一位学龄儿童正在母亲的陪伴下夜读,安然专注,叫人不忍打扰。

温州大学温州学研究室所长洪振宁研究温州文化多年,对金乡近年来形成的“新乡贤文化”多有肯定。在他看来,退出商界后回归故里报效桑梓的“陈觉因们”,一方面领风气之先,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另一方面,也把自己走南闯北、历经商海沉浮后的人生境界与文化视野带到了故乡。

“当下的温州企业、温州人,比过往任何阶段,都更意识到文化建设之于温州发展的重要意义”,洪振宁说。文化是发展的手段,又是发展的目的。弘扬和发展优秀传统文化,激发文化创新创造活力,才能使“创新”和“创意设计”真正成为温州下一步发展的内驱力,推动进入“十四五”发展新时期的温州续写创新史,构建新发展格局。

如今,相比“温州模式”,温州人谈论得更多的是“温州人精神”。随着时代变迁,温州人精神也在与时俱进,载体也已不同。如果说,改革开放40多年来,温州人奋力创业,不断创新,合群图强,开拓进取,因“敢为人先、特别能创业”的精神风貌,屡屡受到全国人民的关注或赞扬,时至今日,温州人正努力为“温州人精神”添上新的注脚,欲以新的文明风尚再领风气之先。

本文来源:上观新闻、伴公汀

作者:柳森、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