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树西，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信息学院讲师）
1.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优化基础设施布局、结构、功能和系统集成，构建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1]。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了数字经济的重要性和发展方向。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简称“发改委”）于2022年提出《“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以下简称“规划”），明确指出：“数字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并提出数字经济的发展预期：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将从2020年的7.8%提高到2025年的10%。“规划”提出数字经济发展主要指标包括：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IPv6活跃用户数；千兆宽带用户数；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规模；工业互联网平台应用普及率；全国网上零售额；电子商务交易规模；在线政务服务实名用户规模等[2]。
2023年5月23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2年)》（以下简称“报告”）。“报告”包括：数字中国建设基础加快夯实；数字中国建设全面赋能经济社会发展；数字中国关键能力逐步强化；数字中国发展环境不断优化；数字中国发展成效评价；数字中国发展形势与展望等[3]。
随着新冠疫情的消失，我国经济正在逐渐复苏。根据国际评级机构“标普全球评级公司”的预计，我国2023年GDP将增长5.5%左右。无论是在疫情期间，还是在我国经济复苏的过程中，数字经济都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本文认为：数字经济将在我国经济发展中占据更加重要的地位、发挥更大的作用。我国应该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将数字经济与传统的农业经济、工业经济充分融合，这符合科学发展观，这将有利于我国经济的健康持续发展。
本文回顾了数字经济的发展历史，分析了数字经济的内在发展逻辑，强调了数字经济的重要作用，并对未来数字经济的发展提出一系列的合理建议。
2.数字经济的发展历史
从1990年代开始，伴随我国的快速信息化，我国数字经济得以突飞猛进地发展，我国已经发展成为数字经济的强国。数字经济可以大致划分为4个发展阶段：纸质化转向数字化阶段；Internet普及阶段；大数据阶段；人工智能与移动互联网阶段。
2.1 纸质化转向数字化阶段
从1980年代到1990年代，个人计算机（Personal Computer）出现并迅速普及，各项社会工作逐步从纸质化转向数字化、信息化，包括：无纸化办公（计算机办公）、办公自动化等，大量纸质的信息也迅速数字化，录入计算机中。各种各样的MIS（管理信息系统）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
这个阶段的特点是出现了大量的信息孤岛，各单位各自为战，因为Internet不够普及，信息流通不畅，各单位自行建设的大量信息系统基本基于LAN（局域网）而不是Internet。这种基于LAN（局域网）的信息系统在这个时间段内，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例如，中国银行在建设信息系统的过程中发现并侦破了“广东开平支行贪污40亿大案”）。但在后来的数字化发展过程中，这些单位自行研发的信息系统成为进一步发展的障碍。
这个阶段的数字经济规模较小，属于数字经济大爆发之前的阶段，属于数字经济的发育期。这个时期也出现了一些计算机相关的大企业（如苹果公司、微软公司、Amazon、DELL、联想公司等），但是总体来说计算机相关企业的数量较少。
2.2 Internet普及阶段
从2000年左右开始，Internet迅速普及，信息产业从业者剧增，各种基于Internet而开发的信息系统迅速涌现，很多信息产业的大企业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如：Facebook（现在改名为meta）、Google（现在改名为Alphabet）、中国的新浪、搜狐、网易、腾讯、阿里巴巴，都是这个时期成立的，这个时期可以称为信息产业的“寒武纪”。数字经济引起社会的高度重视，数字化转型开始深入人心，各单位加紧进行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开始迅猛发展。
这是信息产业、数字经济大爆发的阶段，这个阶段可以称为数字经济的发育期。中国的电子商务，就是这个时期开始发展起来的。
2.3 大数据阶段
从2010年左右开始，人们开始高度重视大数据，试图将积累的大数据充分利用起来，从中挖掘出有价值的东西，人们在信息化的同时，试图对传统产业进行数字化改造。信息产业、数字经济进入大数据时代，以阿里巴巴、腾讯、Facebook、京东为代表的各大信息企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做大做强。
数字经济在大数据时代的特点，是充分结合传统行业，对传统行业的很多功能进行了数字化重构，在此过程中数字经济也迅速发展、做大做强。
2.4 人工智能与移动互联网阶段
从2015年左右开始，人工智能再次受到高度重视，而且移动互联网用户迅速增加，信息产业进入人工智能与移动互联网时代。在这个阶段，各种基于移动互联设备（如智能手机、智能平板电脑等）的APP层出不穷，移动互联网企业集中涌现并快速发展，例如，字节跳动开发的抖音、腾讯公司开发的微信等产品，广受人们的欢迎，在短时间内获取大量的客户，在多个领域（如网络支付、直播带货、电子商城等）开展业务，营业规模短时间内急剧增加。其它传统的信息产业也顺应时代发展，开发基于移动互联设备设备的APP，将自身业务平行移植到移动互联网。
这个阶段，属于数字经济做大做强的阶段，数字经济已经无法忽视，数字经济已经成为社会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3.数字经济的内在发展逻辑
根据数字经济的发展脉络，本文认为数字经济的内在发展逻辑是：植根于基层民众的需求，是数字经济发展的根源；信息技术的进步，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大量人才、资金的涌入，是数字经济繁荣的保证。也就是说，数字经济的内在发展逻辑是信息技术发展，是市场经济的主动选择。技术创新的成分是次要的，市场经济的驱动是主要的。应该尊重数字经济的发展规律，从数字经济应用的角度出发，研究数字经济的应用场景，制定数字经济长远的发展措施。
3.1 现有研究
有很多学者从多方面进行研究，试图挖掘出数字经济完整的内在发展逻辑。（欧阳日辉，2023）指出：数字经济发展的“中国路径”以需求端为基础，超大规模市场为数字经济发展提供市场需求和应用场景，进而激发商业模式创新和技术创新，挖掘更加多样化的需求，形成迭代上升的发展模式[4]。（于文洁，2023）探讨了新发展格局下数字经济驱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逻辑[5]。（魏丽莉，2023）研究了数字经济赋能绿色发展的内在逻辑与实现路径[6]。（徐宏潇，2022）从哲学的高度，分析了习近平关于发展数字经济重要论述的生成脉络、内在逻辑与时代价值[7]。（唐任伍，2022）研究了数字技术赋能共同富裕实现的内在机理、深层逻辑和路径选择[8]。（乔岳，2021）研究了数字经济促进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逻辑[9]。（盛磊，2020）研究了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机制、内在逻辑与实施路径[10]。以上这些研究基本从应用的角度出发分析数字经济的运行逻辑，而非从底层分析数字经济的内在发展逻辑，本文试图从底层分析数字经济的内在发展逻辑。
3.2 从三大网络定律的角度分析
根据摩尔定律（Moore's Law），计算器运算性能每两年变为原来的2倍；根据吉尔德定律（Gilder's Law），主干网带宽每两年变为原来的6倍数；根据迈特卡夫定律（Metcalfe's Law），网络价值与网络使用者数量的平方成正比。
根据三大网络定律，数字经济的基础是技术和网络基础设施，数字经济的生命力还是数字经济的用户，没有充足的用户，数字经济就没有生命力。三大网络定律说明，为了更好地发展数字经济，我们应该从三个方面入手：从技术角度入手，研发数字经济相关的硬件、软件技术；从基础设施的角度入手，为数字经济搭建完善的网络基础设施；从使用者角度出发，吸引更多的用户加入到数字经济中。
3.3 从S-O-R的角度分析
S-O-R(Stimuli-Organism-Response，刺激-有机体-反应)模型，在科研领域应用较为广泛。S-O-R模型是指信息处理过程：有机体接受刺激（输入），有机体对受到的刺激进行分析（处理），有机体对刺激进行反应（输出）。S-O-R模型是由Mehrabian和Russell于1974年提出，目前被广泛应用于研究消费者的购买行为。
目前基于S-O-R研究数字经济的文献较少。（张怡朵，2022）从SOR模型形成机制的角度，研究了数字经济背景下的KOL营销[11]。（张菊香，2023）研究了基于S-O-R模型的网络文学IP衍生品购买意愿影响因素[12]。（明熙尧，2023）研究了基于S-O-R理论的出行幸福感对网约车再出行意愿的影响[13]。（李秋霞，2023）研究了基于S-O-R模型的在线健康社区用户信息采纳意愿[14]。（朱冠军，2023）研究了直播电商中消费者购买意愿的影响因素[15]。（田甜，2021）研究了基于S-O-R模型的非遗文创产品消费者购买意愿[16]。
本文认为，基于S-O-R模型研究数字经济，是一个较为重要的研究方向。人们从数字经济中获得收益，对数字经济投入更多的社会资源，从而从数字经济中获取更多的收益。这是一个正反馈的过程，有益于数字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图1描述了这个正反馈的流程。
根据S-O-R模型，在数字经济获得一定的成功之后，应该向数字经济投入更多的社会资源，使得数字经济更加完善，从而社会整体从数字经济中获取更多的收益，形成正向的循环。这就要求对数字经济不断地投入，特别是加强数字经济的基础设施建设。
3.4 数字经济与传统经济的关系
数字经济与传统经济的关系，也是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戎爱萍，2023）劳动力就业、生态环境、城乡收入差距以及乡村振兴四个方面阐述数字经济对经济社会的影响效应，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发展有力促进了经济社会发展，但因数字不平等也造成了一定的社会不平等[17]。（李颖，2023）通过实证研究表明数字经济的发展水平提高对合肥市传统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有显著的促进作用[18]。（张红岩，2023）研究了数字经济与农业产业化耦合协调问题[19]。（程剑，2023）探讨了数字经济时代传统媒体融合发展对策[20]。
数字经济是在传统经济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数字经济无法完全脱离传统经济，数字经济的很多运行模式类似于传统经济在数字世界的翻版（例如：电子商务网站的打折销售等）。本文认为，数字经济的发展离不开传统经济，目前阶段，数字经济在总体经济中的占比相对较小，数字经济没有完全独立，数字经济仍然依附于传统经济。
4.数字经济的发展趋势与建议
数字经济与信息产业几乎同步发展，在信息产业迅猛发展的同时，数字经济也得以迅速发展。关于数字经济的发展趋势，（李立伟，2023）研究了数字经济助力“一带一路”绿色发展的机遇与前景[21]，（宋慧嫦，2023）探究了数字经济背景下电子商务与物流企业的协同发展[22]，（左喜梅，2023）研究了区域创新视角下数字经济赋能产业结构升级问题。
4.1 发展趋势
本文认为，目前仍然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初始阶段，数字经济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数字经济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数字经济的发展趋势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充分结合传统经济。
数字经济在整体经济中的比重还比较小，数字经济目前还依附于传统经济。数字经济将充分整合创新要素，促进传统经济进行数字化改造，从而促进传统经济的发展。
2、促进制造业的发展。
制造业是我国经济的根本，发展制造业，是我国长期坚持的发展方向，数字经济将促进制造业的发展。一方面，数字经济将对传统制造业进行数字化改造，另外一个方面，数字经济将从数字销售、数字推广等多个角度促进制造业的发展。
3、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规模越来越大。
数字经济的发展仍然处于初级阶段，数字经济的发展速度会越来越快，数字经济的发展规模会越来越大，数字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比例会越来越高。
4、走出一条符合自身发展规律的道路。
数字经济在很多方面类似于传统经济，但数字经济毕竟不同于传统经济，数字经济将走出一条符合自身规律的发展道路。
4.2 建议
数字经济将在未来经济发展中占有更重要的地位。为了数字经济的长期发展，提出如下建议：
1、加强数字经济的技术研发。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数字经济高新技术是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必须加强数字经济相关的技术研发。
2、为数字经济提供宽松的发展环境。
从政策、税收等方面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便利，加强数字经济的基础设施建设。例如，
3、增加数字经济的用户数量。
足够的用户是数字经济保持旺盛生命力的保障，必须不断增加数字经济的用户数量，应该吸引越来越多的用户参与数字经济。
5.结论和下一步的工作
本文回顾了数字经济的发展历史，分析了数字经济的内在发展逻辑、发展趋势，对未来数字经济发展提出一系列的合理化建议。
本文认为，数字经济将在未来经济发展中占有更重要的地位。随着新冠疫情过去，我国的经济发展增长乏力，更应该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数字经济将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抓手。
参考文献
[1]习近平.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22年10月16日..
[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 https://www.ndrc.gov.cn/fggz/fzzlgh/gjjzxgh/202203/t20220325_1320207_ext.html.
[3]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2年）》.http://www.cac.gov.cn/2023-05/22/c_168640231849224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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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左喜梅,夏冰倩.区域创新视角下数字经济赋能产业结构升级研究[J].金融理论与实践,2023(10):4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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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西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信息学院讲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