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复试精读社 | 读书总结
《融合文化:新媒体和旧媒体的冲突地带》
作者:亨利·詹金斯
译者:杜永明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从1月29日开始打卡,到2月10日阿匠为大家直播荐书分享课,再到大家完成读书笔记的撰写。我们已经顺利打卡完成第二本书:《融合文化:新媒体和旧媒体的冲突地带》,恭喜大家~
在大家发来的众多读书笔记中,我们选取了两位同学的优秀读书感想和笔记:施拉姆的同床睡友-074、923 not found-019。他们也将获得所读书目“《融合文化:新媒体和旧媒体的冲突地带》”的精装实体书各一本。
接下来moon学姐将会继续和大家一起读第三本书:《学做工:工人阶级子弟为何继承父业》,期待大家的打卡哦!
读书·见智·上岸!一起来看看荐书人:阿匠对本书的读书总结吧~文尾也附上了两份优秀读书笔记和大家一起分享~
启
作者介绍
亨利·詹金斯,出生于1958年,本科毕业于乔治亚州立大学的政治科学与记者专业,硕士毕业于爱荷华大学的传播研究专业,博士毕业于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的传播艺术专业,现任南加州大学传播、新闻、电影艺术和教育学院的特聘荣誉教授、教务长。他是美国当代知名的媒介和文化研究学者,也是较早研究粉丝文化、为粉丝文化正名的学者之一。
迄今为止,詹金斯已经出版过10多部个人专著和编著,在中国较为流行的著作有《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与参与文化》、《参与的胜利》等,2006年詹金斯出版了这本《融合文化:新媒体和借媒体的冲突地带》(Convergence Culture: Where Oldand New Media Collide )。
在这本书中他的“融合文化”概念,在近几年的媒介文化研究中得到了广泛运用,特别是在近几年为纠正中国“媒介融合”线路提供了新的角度和思考。
在《融合文化》中,自称为“粉丝学者”的詹金斯,围绕“媒体融合”、“参与文化”和“集体智慧”三个关键词,运用丰富的案例向各位读者展示了融合媒体的过程中变化的不仅仅是技术产业,还有文化及社会领域的变迁。
一 核心概念
1. 媒体融合
媒体/介融合(Media convergence,现两种翻译有所差异,在此不做区分)刚刚引入中国的时候,新旧媒体的更替速度、丰富多彩的媒介内容及形式让人眼花缭乱,追逐技术、盲目融合成为潮流——人们站在媒体融合的风口膜拜融合,却不知为何要“融合”,甚至不知何为“融合”。
有学者认为媒介融合就是“不同媒介形态集中到一个多媒体数字平台上”,并为这种“媒介大融合”描画了一个“分层次、分阶段”的路线图 。
第一阶段是传统媒体( 报纸、广播、电视、杂志) 与新媒体( 互联网、手机) 之间在内容和营销领域的互动与合作;
第二阶段是新旧媒体在组织结构上的融合;
最后阶段是“网络、媒体、通信三者的‘大融合’,打造全新的融多种媒体形式于一体的数字媒体平台。
甚至将“融合”简单等同于技术的叠加,认为总有一天所有媒体内容都会通过唯一的一个黑匣子传输到我们身边,詹金斯将这种观点成为“黑匣子谬论”,他认为这个观点之所以不会成立。
其一是受众一方面需要更多功能化的媒介设备,另一方面也需要更专业化的设备,这两种需求实际上是对立的,“新增的功能弱化了设备提供其原始功用的能力”;
其二便是詹金斯认为“把我们这里所考虑的文化层面抛在了一边”,媒体属于承载体系,同时也属于文化体系,我们不仅仅在使用媒介融合后的技术,同样还生活在一个通过媒体平台日益整合的文化中。
媒介融合从来不是技术的简单叠加,也不会随着技术的发展就能变成完成时,它是动态的、变化的,更是前所未有和无法预知的。
2. 参与文化
詹金斯最开始提到“参与文化”是在他的《文本盗猎者》里,最初詹金斯主要用“参与文化”描述粉丝文化,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詹金斯认为“我所目睹的日渐兴起的网络文化中的各种现象让我想起早期自己在粉丝圈中的经历”(摘自詹金斯《参与的胜利》),所以在《融合文化》中,詹金斯将“参与文化”从粉丝圈扩大到整个新媒体领域,当然,这也成为部分学者所批评这本书的理由之一。
在这本书中,参与文化“与被动型媒体观看行为的旧概念相对照,与以前把媒体制作人和消费者当作完全分立的两类角色不同,现在我们可能会把他们看做是按照一套新规则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参与者”。
参与性文化所反映的就是媒介消费者的角色变化,他们不再是被动的“受”众,而是和媒介生产者一样,都是正在浮现的融合文化的参与者。
“参与”与平时常说的“互动”不一样,互动指的是哪些旨在对消费者反馈响应更为积极的新技术手段,特指技术上的互动,用户的每一次互动都是技术设计者预先架构好的;而参与则是由文化和社会规范影响塑造的,开放性更强,更少受媒体制作人员的控制,更多地是由媒体消费者自己控制。
在这种“参与”中,成员们相信他们的付出是重要的,并能在参与的过程中感知到某种程度的社会联系。
3. 集体智慧
“集体智慧”,则是詹金斯引入的法国赛博空间理论家莱维(也翻译为“列维”)的术语,莱维用这个概念来描述“网络社群中出现的大规模信息采集和处理活动”。
莱维认为,在互联网上,没有人知道所有的东西,但每个人都知道一些东西。人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而汇聚在一起,组成一种以自愿、临时、策略性的从属关系为标志的新型社群,合作生产和交换知识。
“我们当中没有人可以无所不知;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所知;如果我们把各自的资源集中在一起,把分散于个人的技能结合在一起,我们对于世界的了解就会更加全面。”
二《幸存者》&《美国偶像》
第一二章的内容都是关注的电视真人秀节目:《幸存者》和《美国偶像》。
詹金斯将目光投向了《幸存者》的粉丝“拆穿者”们,这是一群活跃的消费者,他们汇总其所有收集到的信息,以期在《幸存者》节目每一集播出之前披露曲中的许多秘密情节,这样的行为,詹金斯认为是“集体智慧”的表现,而形成的粉丝群体即“知识社区”则是围绕着共同的智力兴趣形成的,其成员一起努力工作提炼新知识,对知识的追求既是共享的又是对抗性的。
在本书中特意区分了两个个容易搞混的概念。“共享知识”、“集体智慧”。
“共享知识”是那些被认为是真实的、整个群体共同拥有的信息,你可以理解为一个社群中本来就存在的可以共享的【信息】,而集体智慧则是群体成员【各自】拥有的、可以用来解决应对特定问题的【总和】。
而拆穿游戏的魅力,也正是在于节目粉丝们运用集体智慧的过程,每个人都参与、贡献他们的专业知识、应用他们的揭秘技能,这样每个人都觉得他们是和结果有关系,而不单单只是为了知道最后获胜者是谁,
同时这种拆穿游戏的赋权作用也引起了注意,每个人都可以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且这个力量是可以运用在政治中的,如书中介绍的2004年美国总统大选中,AR玩家已经开始运用其能量解决公民和政治问题。
因此莱维认为拆穿游戏可以催生一种新型的政治权力,把这种知识社区视为恢复民主型公民的中心环节,甚至会直接挑战民族国家霸权以及公司资本主义的经济权威。
相比起很多人对粉丝社群的“混乱”、“冲动”、“不理智”等负面刻板印象,肯定粉丝的政治行为的学者其实不少,比如说去年我们带读的《粉丝公众》也说明了类似的观点,认为粉丝群体只要拥有一个共同的政治性目标,是可以如“公众”一般进行政治行动的。
而《美国偶像》则是从媒体产业的角度来审视。
作者解释了打造《美国偶像》这一成果案例的“情感经济学”,“人们试图了解消费者决策的情感基础,认为它是影响消费者收视和购买决策的一种推动力量”。
具体来说,在这个产业中需要量化受众愿望的需求、度量联系以及将忠诚度商品化,结果使得节目战略变得彻底地反映优先群体的需求,观众喜欢看什么,电视就尽量演什么,“粉丝们发现,现在播出的节目越来越多地反映他们的品味和兴趣”。
这种新型的情感经济学鼓励公司将品牌转化为至爱品牌,以及模糊娱乐内容与传达品牌信息的界限。
那些被节目制作方觉得有商业价值的元素才会被放大,而那些被认为没有商业价值的元素就会被忽视。“电视网唯你们马首是瞻,其实就是把你们的品味商业化。”
那些被认为没有商业价值的元素被慢慢遗忘,而被认为有商业价值的元素成为了批量生产的工业文化,文中这样讲观众们的矛盾心理“常常感到自己失去了对自己文化的控制...他们不想其文化无人代表——他们甚至也不像其文化被开发出来。”
同时值得关注的是,在这两个案例中,节目制作人与消费者之间的关系也在消解,节目制作人与观众形成了一种既相互合作又利益矛盾的奇特局面。到什么程度参与才算过多?节目制作人有能干预观众多少?这种融合带来的问题至今仍是一场粉丝与节目制作者的拉锯战。
三《黑客帝国》
这部分作者举例了《黑客帝国》。为了充分体验虚构世界,消费者们必须承担追寻者和收集者的角色,通过各种跨媒体渠道寻找情节,并通过在线讨论的合作方式相互映证。
“跨媒体叙事是指随媒体融合应运而生的一种新的审美意境——它向消费者施加新的要求,并且依赖于在知识社区的积极参与。”
即根据不同媒体平台属性来组织内容与呈现形式,吸引用户在不同媒体平台获取内容乃至参与创作,从而获得较为全面的叙事体验。“每一种媒体都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只有这样,一个故事才能够以电影开头,进而通过电视、小说、连环漫画展开进一步详述。”。
同时,切入故事世界的每一个系列项目必须是独立自我完备的,这样你不看电影也能享受游戏的乐趣,任何一个产品都可以成为进入整体系列产品的一个切入点。这样的好处是,一可以加强深度阅读体验,从而推动更多的消费;二是可以吸引不同的市场利基。
一直强调参与文化与粉丝能动性的詹金斯,在他的另一部十分著名的著作《文本盗猎者》中,借用米歇尔·德赛杜的“盗猎”重新总结出文本盗猎者的概念,以此来描述粉丝与作者之间对文本所有权、意义阐释的控制权的争夺关系。
詹金斯认为,消费者在浩如烟海的媒体文化中的挪用具有高度选择性,粉丝可以将自己解读的意义推至制作者所强调的意义之上。
四《星球大战》&《哈利波特》
《星球大战》粉丝中的电影摄制者与游戏玩家,他们热衷于改造乔治·卢卡斯的神话故事,以满足自己的梦想与渴望。
粉丝是媒体受众中最活跃的群体,他们拒绝简单地接受提供给他们的内容,而是坚持享有成为完全意义上的参与者的权力,在融合文化中,每个人都是参与者。
詹金斯提到的几个问题可能能帮助大家进一步了解他所强调的“参与”意味着什么:在商业控制的氛围下,当人们创造和分享内容时,流通平台却被少数人所把持和管理,在此背景下人们是否还能进行有意义的参与?
当人们参与到各类商业平台中,小部分人却利用人们的参与行为获利,并侵占了人们通过公共参与而创造出来的文化,这是否意味着对人们的参与形成剥削?
所以在这样的趋势下,如果媒体/商业公司拒绝拥抱参与文化,就会把自己变成一座孤岛,在竞争激烈的媒体市场,媒体业日益依赖积极而忠实的消费者来宣传他们重要的产品,积极寻找播放粉丝创造性成果的途径,以降低其制作成本,但同时他们又担心这种消费者力量一旦失控可能产生的后果。
在这样的矛盾之下,媒体公司其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想和消费者建立什么样的联系,又想粉丝群体对自己足够忠诚、能为自己免费做宣传,但又想把版权和信息控制权死死捏在手里。
另一方面就是版权问题:如果粉丝创作出的同人作品有了商业价值,这个版权到底是归同人作者,还是归《星球大战》呢?
站在卢卡斯电影公司角度来讲,粉丝创作的同人作品包含自己电影里的素材及叙事大背景,版权理应属于自己,所以他声明自己拥有出版粉丝作品而不给予任何补偿、可以不经统一或不事先告知就删除这些作品的权力。
但是粉丝们却认为,就像希腊或土著美国人的文化之于先人一样,《星球大战》等媒体作品就相当于是现代的神话,为什么不可以使用呢?
几乎所有的媒体公司都看到了粉丝带来的价值,即他们可以通过参与成为忠实受众,也可以扩大宣传力度;但媒体公司又很难对粉丝作品的意义进行把控、版权界限也难以确定。
就像文中所说:媒体制作方需要粉丝,正如粉丝需要他们一样。在《哈利波特》案例里,詹金斯更加聚焦于粉丝与制作者的利益冲突,甚至教育之间的冲突。
五 美国总统大选
第六章的视角将通俗文化转向了公众文化,以此来分析2004年美国总统大选,以此探索如何才能使得民主的参与性更强的途径。
在新旧媒体融合与冲突的时候,都各自有各自的优势与特点,新媒体或者草根媒体更注重娱乐,能把严肃内容如政治、商业等等娱乐化使得大众进行参与,在这个过程中媒体形式的变化会使得社群特点随之发生改变,比如有更强的参与感,对官方专家意见的依赖减少,对集体化解问题的信赖增加等等;而主流媒体则在舆论场中占有很高的分量,在新的政治文化中,这两种媒体相互纠缠、相互作用。
一个是广播式和商业性的,另一个是窄播式和草根性的,两者根本没有办法分开,所以詹金斯才说,这不是电视政治或者数字政治了,这是融合政治,候选人需要利用互联网来构筑他们的选民基础,但是他们还需要电视来赢得选举的胜利。
在新旧媒体的融合过程中,旧媒体在新媒体的逼迫之下也发生了很多改变,比如说旧的媒体正在变得反应更快、更透明公正而且互动性也更强、新闻周期变短等等。詹金斯一直强调新旧媒体的融合,而不是直接更替。
书中写到,博客写作者并不会声明自己的客观性,他们通常表现出没有丝毫歉意的偏袒性,他们常常应对的是流言与讽刺,他们的阅读对象大多是已经认同作者陈述的观点的人;
主流新闻媒体本身也变得日益不可信赖,受意识形态议程驱动而不是受职业准则驱动,封杀与其经济利益背道而驰的新闻故事,每一次都把复杂世界归纳为单一的宏大故事,在聚焦权利斗争和竞选结果的过程中把政治庸俗化,但总是在强迫公众群体去质疑主流代表。
这其实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后真相”,新媒体来看不受到新闻专业主义的限制,所以也无所谓客观性,更强调时效性、趣味性、煽动性等等,同时它们又以更为迅捷的速度终结了大众媒体在真相上的垄断性;可问题是它们终结了大众媒体在真相上的垄断性之后,却又没有办法成为真相的代言人。
同时,就像文中所说,他们的阅读对象大多是已经认同作者陈述的观点的人,它的出现培育了更加多元的立场与标准,这时候就使得共识变得既不可能也不重要。
六 结语
整本书一直在反复强调集体智慧、参与和融合的力量,例如传播内容横跨多媒体渠道流动,各种传播体系相互依赖日益加深,获取媒体内容的方式日益多样化,自上而下的公司媒体和自下而上的参与文化之间的关系也更加复杂。
同时消费社群内部也正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消费模式变得更加网络式、协作式、参与式。
很多更加悲观的学者在媒介融合的过程中常常持一种批判态度,认为我们在实现民主的过程中会遭遇很多的障碍,但这种一味的批判视角,却让我们很容易忽视公众与大众文化之间关系的复杂性,同时当新媒体崛起之后就将新媒体看做洪水猛兽将之排斥的思想也很容易让人觉得新媒体的出现就是跟传统媒体叫板的,就是去夺权的。
实则不然,我们在这本书中已经通过大量的案例看到了我们的参与文化或者行动动比如说关于版权之争、关于言论自由之争等等对于我们整个社会进步而言拥有着巨大的意义,虽然它常常会受到种种限制甚至被引导被利用、遭遇种种障碍,但这种参与文化也同样影响着我们的主流媒体,让他们看到之前被他们忽视已久的东西。
所以,我们的思维也可以更加开放、更加包容一些,在这个融合文化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去接受它、拥抱它、辩证地看待它。
就像在这本书中最后一段,詹金斯所说,“欢迎进入融合文化时代,在这里新媒体和旧媒体相互碰撞、草根媒体和公司化大媒体相互交织、媒体制作人和消费者的权力相互作用,所有这一切都是以前所未有,无法预测的方式进行的,融合文化属于未来,但是它现在正在形成。”
优秀读书笔记展示
施拉姆的同床睡友-074
融合文化作为詹金斯探讨媒介融合的力作,其表现形式通俗易懂。通过例举《黑客帝国》《星球大战》《哈利波特》等大众耳熟能详的案例,其探讨视角以粉丝文化为基点,揭示媒体融合、参与文化和集体智慧之间的关系。
并且,该书在案例探讨中,将受众(粉丝)与传媒(公司)的矛盾剖析地淋漓致尽,向受众展示了没那么容易的媒介融合,但也揭示了媒介融合的必然性。
集体智慧,新的权力赋予新的契机
在本书之中,詹金斯讨论了集体智慧、媒介融合和参与文化三者之间的联系。而集体智慧的产生,无疑给媒介融合带来了新的契机。
就早先的大众传媒时代而言,人们受强效果论影响,普遍认为受众难以左右大众传媒。而在这部书中,詹金斯通过《星球大战》《幸存者》《哈利波特》等案例揭示了受众所拥有的巨大能量,而这些能量则来源于集体智慧的能力。莱昂认为集体智慧的力量不但能够推动传媒的进一步发展,甚至可能催生新型的政治体系,以达到一个更为民主和谐的社会。
在本书的第六章之中,视角由通俗文化转向公众文化,探索如何使民主的参与性更强。我认为,在这样的探索之中,集体智慧的作用是难以忽视的。其效果不仅作用于媒介融合和参与文化,甚至对于政治文化同样有一定的干涉效果。
参与,媒介融合主导权之争
在本书的第一章,詹金斯通过《幸存者》这一节目的拆穿运动,向读者们展示了媒介融合过程中节目制作者与受众知识社区之间对于节目主导权的争夺过程。在形成这样的知识社区的同时,需要引起我们思考的是,这样的知识社区是否有着媒介融合的影子,是否是电视节目与网络论坛的融合?
毫无疑问,这是媒介融合起源的第一步。受众在媒介融合之中赢得了主导权力,甚至左右着其他受众的“初次”体验权。在《美国偶像》节目中,受众却总是抱怨自己对于节目的参与度不够,难以干涉节目最后的结果。那么,这两章都展示了受众对于节目同样的参与欲望,而其结果却不尽相同。我认为,正是这种对于节目主导权的不断争夺中,媒介融合得以不断发展。
媒介融合于节目制作人与受众相互参与的平衡点之中不断发展。而在第四第五章中,詹金斯带领读者来到了参与文化的深层领域。受众们热衷与改编《星球大战》与《哈利波特》,这无疑使制作权拥有者感受到了威胁,这样的参与程度似乎触碰到了传媒的底线。
在这里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一方是鼓励受众继续创作;而另一方则是严厉地封杀这种创作行为。就法律层面而言,受众的改编行为毫无疑问是侵权行为;但如果我们站在媒介融合的角度来看,受众的这种改编似乎推动了媒介融合的前进。
媒介融合,融合比你所听到的要更困难一些
对于媒介融合,我们现在都知道的概念是:媒介融合是大趋势,其必然会来临。但是没人知道媒介融合将如何来临,也没人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媒介融合的来临。融合,似乎比你听到的要更困难一些。普尔教授作为媒介融合理论的开创者,他为我们描述了媒介融合过程的轮廓,却从未有人告诉我们媒介融合来临的途径。
在本书之中,媒介融合借由参与文化和集体智慧的推动不断向前推进。受众和传媒的矛盾在于争夺融合过程中的主导权力。媒介融合过程中并不只是媒介形态的简单融合,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是在媒介融合中文化、媒介及一切有关要素的结合、汇聚甚至融合。那么,媒介融合,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困难一些。
融合文化,在这本书中,我们考虑的不仅是媒介形态,而是更深层次的融合。詹金斯带着我们走入了对集体智慧、参与文化及媒介融合三者联系的讨论之中,对于不同案例的对比比较为媒介融合做出了新的诠释。
其打破了传统对于大众通俗文化的判断,以集体智慧所铸造的社区为开端,延伸至对美国政治权利的讨论,对我们自身与媒体关系的思维方式进行了变迁的思考。
优秀读书笔记展示
923 not found-019
《融合文化:新媒体与旧媒体的冲突地带》由美国新闻传播学者亨利.詹金斯所著, 书中将目光从一般的技术融合层面转向文化社会层面的融合,去描绘和探讨在媒体融 合环境下产生的新的融合文化的新图景。融合文化以三个关键词为核心发展开来:融合文化、集体智慧、参与文化。媒体融合促使草根融合,形成粉丝社群,他们通过对 新思想的创造性挪用、诠释、生产与传播实施经济与政治影响,通过新的组织结构 (集体智慧,即知识共享社群)以及新的文化生产模式(参与式文化)实施经济和政治影响。
作者认为,融合是大势所趋,不论从产制者还是消费者角度来看,都拥有极强的动 力推动媒体的融合,这是一种技术的融合,也是一种文化的融合,更是一种新的媒体 运作范式转换。这种发展趋势与范式转换在作者看来是好事。
这种转换具体呈现为:内容上,从媒体独有内容到跨媒体叙事;信息接收上,获取 内容的方式日益多样化;文化上,自上而下的公司媒体与自下而上的草根融合的参与 文化关系更加复杂。但这种转换并未完成,而是处于并可能长期处于进行过程中,当 下时代正是旧范式已消亡新范式尚未形成的过渡期,因此我们也可以丛书中的案例中 一窥当下转换过程中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合作、交流、遏制与斗争:一方面,公司媒 体为在个性化时代培育忠诚的消费者、拓展产品多样性、覆盖更多的传播渠道,积极 地推动跨媒体叙事,更重视消费者的需求与类型,自上而下地将优秀的草根创作纳入 产品体系中,与此同时,媒体融合带来的公司集中及其背后天然的经济动因考量使公 司媒体又通过版权规定、谈判与诉诸法律对作品的阐释权和传播权力进行遏制;另一 方面,互联网与数字媒体催生出粉丝社群,以集体智慧形式大大加强了消费者接近生 产传播权力的可能性,自下而上地从主流产品中截取、挪用、再创造,并通过集体共 享进行传播,粉丝前所未有地接近过去由公司垄断的生产流程与阐释权力,某种意义 上可以视为在互联网和数字媒体的推动下的媒体领域的民主化,但与此同时,集体智 慧形式也大大加强了粉丝群体面对公司媒体的遏制的反抗力和影响力,基于此与公司 媒体从各方面进行博弈。
欢迎来到融合的时代,这是新媒体与旧媒体融合与冲突并存,公司与消费者合作与博弈共存,公司集中与草根融合并举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不同的经济、政治、消费 者力量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相互合作也相互斗争,最终这种融合与冲突愈发深远地波 及至经济、政治、教育领域:草根们借此提出建议、参与产品生产创造,影响公司经 营战略与经济利益;借由网络社区和通俗文化(游戏、博客、社区)工具践行和探 索“监测型公民"的民主政治;建立起平等、去中心化、共享的参与文化;粉丝们藉由 《哈利波特》的同人小说创作完成自我认同、情感投射和自我教育。
这本书启示我们在看待媒体融合这件事情时,不能仅仅将眼光局限于技术与物质层面的融合,真正有意义的是媒体融合营造的新环境可能带来的文化社会领域的转变, 这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同时,不同于所谓关于信息茧房、回音室、碎片化、社会撕 裂等等有关概念的讨论,或许这种参与文化的产生与普及不仅仅意味着群体极化和民 主运作的信任危机,从另一个视角看我们也应当看到机会,尽管个性化和碎片化的定 制化信息某种程度上使群体间的隔阂更加深厚,但也提供另一种更加平等和民主化的 集体智慧运作的途径,更重要的是,这种民主化背后为普通草根赋予的权力与能动性;尽管媒体集中和公司垄断与此同时的发生,但增强的不仅仅是公司的力量,还有粉丝和消费者的力量,因此,妄言这种变化会带来社会不稳定和割裂并不具备可信 性,未来是更好还是更坏,让我们拭目以待;接着,这本书也让我们重新审视大众通 俗文化的影响力,每当我们想起黑客帝国、哈利波特、真人秀,我们会想起什么?是 不务正业?是玩物丧志?是浪费时间?是娱乐至死?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流行通俗文化正是我们时代的社会化实践、政治实践和生活实践,它代替宗教神话,代替古典文艺,代替标准化教科书与学校,成为我们成长为更加现代性的人的工具和催化剂,这启示我们一方面要重视通俗文化的影响力,对其产品要格外关注它们的内容倾 向,加强监管;另一方面也要客观评价通俗文化的影响,而不是一味地污名化它们。
最后,融合文化发展过程中的一些问题也应当在未来更加注意和解决:公司垄断和 媒体集中带来的意识形态控制和对多样性的扼制要如何处理?草根融合的过程中如何 在愈发碎片化的群体间寻找理性探讨的共同点和沟通的基石?当下版权保护与草根再 创作应当如何平衡?
如果说传统传媒格局是“自说自话的媒体”和“被动的受众”的自上而下的线性单 向结构,那么现在的格局就是产制者联合或集中、消费者联合或集中,权力整体去中 心化但又在局部中心化,同时产消双方间互相影响、合作、斗争的扁平化网状结构, 在这个网络每个任意节点之间,都存在着信息和影响力的流动。这与互联网的本质就 是联结的说法不谋而合,它诞生自互联网和数字媒体,也最终向着互联网的形态发展而去。
未来,社会是网状的,文化是融合的。
此外,我们的第三本书也已经阅读过半啦,坚持住!我们的21复试读书计划即将完成,21最强复试冲顶班即将开班!详情可戳下方图片直达或者咨询传播匠小助手(cdyuhan-yc)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