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正在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中发挥着关键的作用。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毫无疑问是数字经济深入发展的核心引擎。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世界各国纷纷布局数据要素市场,抢占数字经济制高点。
为什么说数字技术和数字产业已成全球战略博弈的重点?究竟该如何充分挖掘数据要素价值,加速数据经济发展?如何深化数据安全保障能力建设,服务国家重大战略?财新智库《数字时代,请回答!》邀请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副院长魏亮分享观点与看法。
Q
从全球来看,经济数字化转型已是大势所趋。我国的数字经济发展态势如何?
魏亮:21世纪以来,全球科技创新进入密集活跃期,新技术、新产业、新模式、新产品大规模涌现,深刻影响全球的科技创新版图、产业生态格局和经济发展走向。
技术进步对经济社会产生了巨大影响,是否采用新技术将导致经济发展大分流,采用新技术的经济体会指数型增长,未采用新技术的经济体将陷入一个马尔萨帝陷阱,经济会徘徊不前。
经济革命中是否采用机械化、电气化和自动化已经带来了第一次大分流,当前信息革命中是否采用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经济体会第二次大分流,迅速的拉开差距。
我国的数字经济发展态势良好。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的测算,2021年我国数字经济的规模是45.5万亿,稳居全球第二,相当于美国的41.8%。数字经济的同比名义增长16.2%,占GDP比重39.8,从长期看贡献上十八大至今,我国的数字经济平均增长高达15.9%,高于同期GDP平均增长7个百分点。2017年产业数字化占占比高达82%,其中三产数字化占比55.7%,二产占22.4%。从效率上来看,整体效率水平跨越式增长,数字经济的投入产出比由2002年的0.9提升到2020年的2.8。
我国当前进入一个大建设、大发展、大演进的关键期。从应用侧来看,数字经济赋能的应用正在由分散的单一试点向行业性、系统性扩展;产业侧数字经济从技术的试点验证向新技术支撑体系演变,云数字技术正在深刻改变工业经济,重构数字化产品体系,而且展现出一个创新型的强大的孵化能力。
Q
由数字技术为代表的新兴产业正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引擎。我国在数字产业化方面进展如何?
魏亮:这几年我国新基建也是扎实进展,光缆的线路长度达到5800万公里,5G的基站数量是222万个,光纤端口超过10亿,数据中心机架超过670万架,融合的基础设施也在加快布局。
立体智能的交通体系加速构建,无人码头、自动驾驶等交通新形态在涌现,90%以上的机场实现了无纸化便捷出行,工业互联网的网络平台安全、标识体系基本建成,电商、远程医疗、线上教育民生设施加速构建。
在数字产业化方面,云数智技术培育出了新型的新赛道,智能化产品、个性化定制、网络化协同、共享化生产,服务化延伸,以及数字化管理的产品新形态,新模式,正在为国民经济发展注入持续的动力,正在广泛赋能、金融、医疗、养老等民生领域,全面提升传统行业运行效率,降低运行成本,培育出前景广阔的融合市场新业态。
Q
结合“二十大”关于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指向,我国的数字经济发展还需从哪些方面持续发力?
魏亮: 首先,我们需要 强化自主核心技术发展创新,在这个方面我们要保持战略的耐心,做好中长期的布局,坚持全球化的战略路径,充分利用全球创新资源构建自主的创新体系,并且要明确监管的预期,保持政策稳定,加快培育数字创新企业,把握技术的创新发展主动权。
第二,要加快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在信息基础设施领域云、5G、光网、传感、算力等基础设施都要继续加快推进,在融合基础设施领域需要加快企业、行业数字化转型,在社会基础设施领域需要积极推进基础设施的智能化转型。
第三,需要大力发展产业型数字经济,包括工业互联网创新发展,智能制造、数字技术在服务领域的创新应用,同时要推动产业链的强链补链计划,充分发挥我国市场和数据优势,并且推进中小微企业的数字化转型。
第四,需要多维度的推动数据的价值化。坚持技术市场、流通环节、制度设计三路并举的数据要素价值释放的中国模式。
第五加快构建数字经济的治理体系,一是加快推进《数字经济促进法》的出台,二是加强基础制度之间的协调,监管部门的协同,减少运动式执法或者多头监管等问题。
Q
如何突破包括硬科技在内的很多核心技术的研发在中国还有卡脖子的问题?
魏亮:当前ICT领域仍然是创新活跃,带动性强的领域,是未来相当长时间内驱动社会经济变革的主导力量,未来创新升级重大的方向有很多,在理论领域有新材料例如石墨烯,在新基建领域有环山类基建,在新工艺领域有3纳米及以下的工艺,还有新算法。在体系方面有纯算一体、高频谱应用、人工智能在物理层的应用。另外还有一些应用层的专用系统,人工智能、自动驾驶,区块链、芯片等。
数字经济应该包括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和数据价值化。数字技术和产业仍然是全球战略博弈的重点,要明确创新的路径。当前战略性数字技术已经有一定的共识,比如说包括人工智能、大数据、量子、先进通讯半导体这些领域,交叉领域有先进制造、生物医疗、能源环保、健康医疗、先进材料、交通物流等。单就人工智能而言,2021年整个在国内的产值大概4000多亿,预期到2030年全球会有70%的企业应用,为全球增加13万亿美元的附加值,新的技术方面非常重要,我们要加速发展。
在产业数字化方面,占数字经济的超过80%,主要做的工作还是数字化转型。工业互联网是数字化转型的一个路径和方法论,当前这种转型已经由效率变革初期增加效率现在都向价值变革,由企业内走向产业链和应用链、价值链,数字化为中小企业提了保生存、提效率、创产品提供了新路径。
5G+工业互联网是很好的实践。自2018年以来,重点行业都在探索数据的应用。第一步就是企业内部的应用,示范数据的一次价值,接下来通过流通实现数据要素的市场化配置,创造更多的价值,也就是二次利用。接着需要一些技术的规则,激励以及技术方案,相关技术方案和大规模应用还不太成熟,需要进一步研究。
“卡脖子”技术的挑战依然严峻。在硬的方面,我们在关键芯片、先进制造工艺方面还有短板;软的方面还有基础的软件、工业软件,以及与此相关的项目设备,材料、仪器仪表和更底层的基础性原理性研究都要突破。
我们强化自主创新的研发创新,需要的是保持一个战略耐性,不能要求两年三年出成果,不要求毕其功于一役,要久久为功,做好中长期的布局,要坚持全球化的战略路径,加快探索开放条件下新型举国体制,把握好5G、6G、人工智能、未来网络、区块链、量子信息等前沿技术的重大机遇,充分利用全球创新资源,构建一个自主的创新体系。此外,还要进一步明确一些监管预期,保持政策稳定,加快培育数字创新企业,把握好技术创新发展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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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摘自财经智库《数字时代,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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