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人把个人的成长分为“外方内圆、外方内方、外圆内圆、外圆内方”几个阶段。
曾国藩说:“立者,发奋自强,站得住也;达者,办事圆润,行得通也。”这句话是他实现内心转变、实现“外圆内方”的真实写照。
曾国藩从小立志做圣人,做官初期,不结党营私、不贪污受贿。四十岁了,他还是一个愤世嫉俗的“热血青年”。
面对乌烟瘴气的清末官场,他声色俱厉地批评其他官员不分黑白、尸位素餐。甚至,他还上疏骂咸丰帝对国事“不暇深求”“徒尚文饰”,表面说言者无罪却“疏之万里之外”。这样,整个清末官场成了他的敌人、与他冲突不断,其他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曾剃头”。
在处处碰壁、事业低谷时,他赋闲在家读书。这时,老子“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一句话深深触动了他。
他复出后,改变了以前简单硬刚的作风,开始正视周围的官场现实,变得复杂与柔软。胸怀治国远大理想的他,不再执着于形式上的清高,而是接受官场潜规则,开始重新学会应酬交际,变得圆滑成熟,与官员们打成一片。
正如他说的:“志在平贼,尚不如前次之坚。至于应酬周到,有信必复,公牍必于本日办毕,则远胜于前。”这时,整个官场从敌人又变成了他的朋友。
但躬身入局的同时,他内心仍然坚守独立思考和廉洁自律的内核,所得灰色收入完全用于官场打点,没有为自己攒下一分钱。
去世时留下的18000两办丧事花光,剩下的只有湖南老家的一栋老房和满屋藏书。
成长,就是学会应对复杂。转变后的曾国藩,不再拘泥于头脑中简单的道德模型,而是立足复杂的现实世界、搭建自己的政治理想,这是从空想家转为实干家的脱胎换骨。
2.“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惟读书则可变化气质。古之精相法,并言读书可以变换骨相。”这就是学以润身,读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读书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骨相。
“即使很忙,也要了结当天的功课,不因昨天耽搁了而今天补做,也不因明天有事而今天预先做,每天就完成每天的。”这就是勿忘勿助,下日日不断之功吧!
曾国藩告诉我们【做事智慧】和【做人道德】二者可以得兼:1 .认识清官,成为清官,超越清官;2 .无浊何来清?清浊本一体;3. 弱者道之用;4. 日拱一卒、长期复利、天道酬勤、士不可以不弘毅;5 .此心光明、不假外求。
菲茨杰拉德说过:“能同时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还能正常做事的人。才是有第一流智慧的人。”而能同时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还能把事做好,能做大事的人,可谓具有宇宙超一流智慧。而曾国藩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以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行事,恰恰是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终极招式。变在外界局势,不变在本心立场。高手境界,在于始终会明白自己的发心点,始终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正如同曾国藩的“克己奉公,行贿受贿”,明确了自己的出发点和终点,路程却并不是一条直线:是混沌的,而不是清晰的,是随机应变的,而不是条条框框的。正是秉着这样的理念,才能带出有勇有谋、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湘军,也才能让曾国藩在宦海浮沉中明哲保身、不动声色稳坐船头。
3.曾国藩的开悟—思想大转折:
曾国藩曾一心一意信仰孔孟学说,要以儒家思想来入世拯世。对自身的修养,他遵奉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对社会,他遵奉的是“以天下为己任”。也正是靠的这种持身谨严,奋发向上,关心国事,留意民情,使得他赢得了君王和同僚的信赖,在官场上春风得意,扶摇直上。咸丰二年间,正处于顺利向上攀援的礼部侍郎,坚决地相信“治乱世须用重典”的古训以及从严治军的必要性,遂由孔孟儒家弟子一变而转为申韩法家之徒。他认为自己奉皇上之命办团练,名正言顺,只要己身端正,就可以正压邪,什么事都能办得好。谁知大谬不然!这位金马门里的才子、六部堂官中的干吏,在严酷的现实中处处碰壁,事事不顺。他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却不能见容于湘赣官场?为什么对皇上忠心耿耿,却招来元老重臣的嫉恨,甚至连皇上本人也不能完全放心?为什么处处遵循国法、事事秉公办理,实际上却常常行不通?他心里充满着委屈,心情郁结不解,日积月累,终于酿成大病。
于是他又从头至尾读了《左传》《史记》《汉书》《资治通鉴》,希望从这些史学名著中窥测前人处世行事的诀窍,从中获取借鉴。但这些前史并没有给予他解开郁结的钥匙,反而使他更痛苦不堪:前人循法度而动成就辉煌,偏我曾国藩为何到处碰壁?
好在曾国藩养病期间,遇到一个道士的指点,让其重读老子和庄子。曾国藩重读《道德经》,悟出了这部貌似出世的书,其实全是谈的入世理。只不过孔孟申韩是直接的,老子则主张以迂回的方式去达到目的;申韩崇尚以强制强,老子则认为“柔胜刚,弱胜强”,“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江海之所以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曾国藩觉得老子真是个把天下竞争之术揣摩得最为深透的大智者。
曾国藩想起在长沙与绿营的龃龉斗法,与湖南官场的凿枘不合,想起在南昌与陈启迈、恽光宸的争强斗胜,这一切都是采取儒家直接、法家强权的方式。结果呢?表面上胜利了,实则埋下了更大的隐患。又如参清德、参陈启迈,越俎代庖、包揽干预种种情事,办理之时,固然痛快干脆,却没有想到锋芒毕露、刚烈太甚,伤害了清德、陈启迈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无形中给自己设置了许多障碍。这些隐患与障碍,如果不是自己亲身体验过,在书斋里,在六部签押房里是无论如何也设想不到的,它们对事业的损害,大大地超过了一时的风光和快意!既然直接的、以强对强的手法有时不能行得通,而迂回的、间接的、柔弱的方式也可以达到目的,战胜强者,且不至于留下隐患,为什么不采用呢?少年时代记住的诸如“大方无隅”“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巧若拙”的话,过去一直似懂非懂,现在一下子豁然开朗了。这些年来与官场内部以及与绿营的争斗,其实都是一种有隅之方,有声之音,有形之象,似巧实拙,真正的大方、大象、大巧不是这样的,它要做到全无形迹之嫌,全无斧凿之工。“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柔弱,柔弱,天下万事万物,归根结底,莫不是以至柔克至刚。能克刚之柔,难道不是更刚吗?祖父“男儿以懦弱无刚为耻”的家训,自己竟然简单地接受了。曾国藩想到这里,兴奋地在《道德经》扉页上写下八个字:“大柔非柔,至刚无刚。”
曾国藩再来读《庄子》,对这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著,也有了很多共鸣之处。甚至,他还悟出了庄子和孔子并不是截然相对立的,入世出世,可以而且应该相辅相成,互为补充。如此,才能既做出壮烈奋进的事业,又可保持宁静谦退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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